刘雅白了她一眼,长出一口气,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放松了不少。
“嗯?”
宋晚宁愣了一下,好在舅妈以为她是个不懂人事的傻子,并没有怀疑她。小妈?宋晚宁内心冷笑。
她宋晚宁只有一个亲妈,才不会认那个贱女人做妈妈。
她在五岁之前过着温暖的家庭生活,父亲宋书淮创办宋氏企业,发展的一直不错。
可惜好景不长,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得了癌症死去,没过两年父亲就娶了叶艳这个小三进门。
她也是那时候才从保姆的嘴里知道,原来父亲早就背着母亲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。
只是她当年太小,什么也不懂。
叶艳当年怀着孩子进了家门,她又不是宋晚宁的亲妈,对她非但不好,还百般折磨!
她甚至多次给她吃的饭菜里下毒,想毒死她,省的以后和她的孩子争夺家产。
幸好她当时的保姆是母亲的人,专门留下来保护她的。也是因为她亲自给她做饭,那些毒药最后才没有吃到她的嘴里。
她还记得,一天晚上保姆在又一次发现了叶艳给宋晚宁喝的牛奶里下毒的时候,神色紧张地对她说:“晚宁,你知道傻子是什么样子的吗?”
她点点头,给保姆学傻子。
“好,以后你就一直这样。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傻子,这样你才能安全,明白了吗?”
保姆抱着她,严肃地告诫。
她不懂事,只忙着点头。从此以后,装傻成了她的保命符,直到现在,她在外人眼里依旧是傻子模样。
就是这样,她那个小妈当然还是不待见她。最后怂恿她的父亲,把她送到了乡下的舅舅舅妈家生活。
舅舅和舅妈收了他们的钱,也就同意了。
瞧不上她这个傻子,不想和她一块住,就把她单独安置在半山腰的小木屋里,除了每天定时过来给点吃的,平日里也不理睬她。
呵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?
要不是他们这么冷落她,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独立的空间去学习医术和武术,更不会遇上青睐她的大人物。
给足了她提升自己的时间,现在她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她早晚要好好收拾他们,给妈妈和自己报仇雪恨。
她装作天真地问刘雅:“小妈为什么要把宁宁接回去?”
刘雅阴阳怪气地嘲讽:“还不是因为你命好生在有钱有势的宋家,你父亲和霍老夫人做主定了霍少爷的娃娃亲。这门亲事本来是你的,谁知道后来你又有了个妹妹。这下好了,要么你嫁过去,要么你妹妹宋茹雪嫁过去。你妹妹如花似玉,聪明伶俐。霍夫人当然是瞧不上你的,说了绝不让你进门!只是霍老夫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居然看上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傻子!她的面子霍夫人也不能不给啊,那又怎么办呢?只好把你们都带过去,让霍少爷自己挑一个了。”
提到霍老夫人,宋晚宁心里一暖。老夫人从小就是最疼她的,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。
她记得老夫人的恩情,但她还不想嫁人。
得想个办法脱身。
刘雅看她半天也不搭话,不耐烦地拽着她往前走。
“愣什么愣,快走!”
霍家的管家,早就在刘雅和魏书的屋里等着了。
“李管家,您可来了!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!家里就这么点儿好东西,还请您笑纳。”
方才还一脸不耐烦的刘雅一进屋立马笑得花枝招展,招呼一旁的魏书给管家上平时不舍得喝的茶。自己搬着凳子坐在下位。
魏书也很识时务地把刘雅的金镯子送给了管家。
宋晚宁嘿嘿笑着摆摆手打招呼:“管家叔叔好!”
管家斜着眼看了宋晚宁一眼,鄙夷地上下打量着。
他捏着公鸭嗓说:“这还真是个傻子,打扮的土里土气的,跟乡巴佬似的!”
“我们没给打扮出来,人靠衣装马靠鞍嘛!”魏书在一边打圆场。
刘雅也破天荒地对宋晚宁笑得开花:“晚宁啊,我给你新做了件好衣服。可好看了,就当是舅妈送你的礼物!走,跟舅妈回我屋,我们去换上。”
宋晚宁内心惊愕,这还是舅妈第一次送她东西。
她们往屋里走,后面传来管家不耐烦的声音:“快点,没时间等你们!就是个充数的,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,有什么打扮的必要啊?”
刘雅一边走一边嘀咕:“可快把这丫头嫁人送走吧,可别回来恶心人了!”
进了屋,刘雅给她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裙,催促道:“快换上啊!”
想起管家的话,宋晚宁内心一动。
这管家看不起她?她也没打算给他留好印象!反正她的目的就是不嫁人。
“这是什么啊?好复杂的裙子,宁宁不会穿!”
她装傻道,把衣服看似随意地扔在地上,一脚踩上去在白色的裙子上留下脚印。
她把两只脚在裙子上来回踩:“好玩,好玩,哈哈!”
刘雅赶紧把裙子夺回来,裙子脏的已经没办法穿了。
“这好好的衣裳你给踩了干什么呀死丫头!”
她气得在宋晚宁脑袋上拿手指狠狠戳了一下,最后收起了衣服。
“算了,你就是个拖油瓶!赶紧走,别在这碍我的眼!”
宋晚宁就这么上了管家的车,离开了乡下。
宋晚宁前脚刚出城,她床下的男人就醒了过来。
他刚恢复意识,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痒。接着小木屋的门就被撞开,四五个人冲进来。
熟悉的声音传来,是他的手下,张辉。
“霍少,霍少你在里面吗?!”
他伸出一只手,引得手下大为惊讶。赶紧去把他从床底下拉了出来。
“霍少,你怎么会在这儿?你的身体有什么大碍吗?”
男人摇摇头,他是没什么大问题。肩膀上的伤也被人止过血了。就是脖子和手有点儿痒。
想起昨晚的事,他十分恼火,居然被一个女人暗算了,还是个傻子。
他霍子铭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狼狈的时候!